夏虫不可以语冰

=koori
/久诸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

falling asleep

突然间的失眠让我相当忐忑 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我没找到

能安眠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阿鲁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他一开始以为是身体不适应这么充沛的魔力的缘故。他坐在床上,机械似的把墙上的一张张符撕下来贴在自己的皮肤上,像是给自己新做的茧。监狱外有光,栏杆的影子切割着这个狭小的空间和阿鲁巴。阿鲁巴把自己挤在角落,一道影子把他纵向地劈成晦暗和苍白的两半。每每稍有动作,身上的符就跟着哗哗作响,并不如松涛动听。

他试图什么也不去想。

第二天白天时,他对来看望的露基说,露基,夜晚可真是安静啊。

露基有些目瞪口呆,说阿鲁巴桑你要做诗人吗,这两年都过去了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啊。


这两年来露基和阿鲁巴很少能睡个安稳觉。

有时能找到旅店或者慷慨的人家借宿,但更多的时候是在森林中野营。阿鲁巴学会了烧火,他让露基先睡,自己盯着颤抖的火光,听着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在路过的风里握紧自己的剑。

且不说魔物,在夜晚也有许多难以应付的野兽出没。阿鲁巴不得不时刻保持清醒——除了他自己,他还要保护好睡梦中的露基。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草叶在他身下凝起露珠,他才谨慎的闭上双眼,以坐姿睡去。

那是一段充实而又无可奈何的日子。每日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也每天看到自己的进步。绝望的一遍遍感受自己和心中的那个距离,充满希望的看着他一点一点清晰。

“……阿鲁巴桑,莫非是真的喜欢监狱?”

“等下这个结论好突然!我什么都没做吧!”

“可是阿鲁巴桑你是在监狱里总是很放松的状态吧,”已经不是三代魔王的小小的魔界公主抬起她过长的袖口挡住了自己半张脸,“我在想,阿鲁巴你会不会觉得现在这样太安逸了,在怀念以前那种艰苦的生活呢?哎呀,我也不知道那种词该怎么说啦!……”

真的假的啊……

他的手落在在光上,指间的细茧像是水中的鳞片般闪闪发光。

今天勇者阿鲁巴也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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